是在披萨快要吃完,我把甜点推倒周纪优面前的时候,她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,“我搬出来住了。”
“什么?”这句话并不在预期之内,以至于忽略了内容。
“从用尽种种手段搬进去的地方又搬出来了。”这句话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,用以证明她的确那么做了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以为我用最声嘶力竭的方式进入他们的生活,就足够震撼足够让他们醒悟他们丢掉我的这些年,我以为我可以换来一份补偿……至于是什么样的补偿,我并没有具体内容。可是如今,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。他不回家住了,他妈妈见到我就像仇人,而我同她的斗争只会带给那个男人麻烦。很多次我看到他对我的欲言又止,我心里都像有根刺在扎来扎去。”
“你对他们有愧疚吗?”
“也许吧。至少我不觉得他们再欠我什么了。大概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都有一种孽缘,而缘尽了便会是两不相欠的没有瓜葛。”
“所以你搬出来了?不想再跟他们有瓜葛了?”
“大概吧。如果那样不会让他为难。”
“你很在乎周纪周对你的感觉是吗?”我还记得在去杭州的那些日子,她每次的电话铃声都让周纪周皱眉。而周纪周悄无声息从我身边消失的那几次原因无一例外都是她。她左手腕上那几道狰狞的疤痕,便是周纪周口中胡闹的留下来的产物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