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第二章的讨论提示了四种范畴的关联:不仅(a)我们关于善的概念和(b)我们对自我的理解,而且(c)某种我们据此使我们的生活有意义的叙述,和(d)社会的范畴,即对人类众主体中的人类主体是什么的理解。正如我将在第二编中试图说明的,可以说,这些都在松散的“捆包”中,搅在了一起。我们的现代自我感不仅与对善的新理解相联系,并可能由后者所形成,而且与(i)新的叙述形式和(ii)关于社会纽带和关系的新理解相伴随。
典型的现代叙述形式包括线性发展的故事、历史进步的故事、通过个体生命和跨代而持续进步的故事、白手起家的故事,如此等等。它们包括对作为成长的生命的说明,不只是从儿童到青春期,而且也贯穿以后的阶段。与根据预先决定的阶段理解生命,制造一个其形式由不变的传统理解的整体不同,我们把它说成是时常趋向非前定的目标的成长的故事。这提到的只是广为人知的形式,而不是我们时代最具想象力的创新,比如普鲁斯特为自己的生活创作的通过讲述的那种整体,这种讲述深深打动了现代人想象力的心弦。当然,也有螺旋式上升的历史图景,从天真无邪到冲突,再到更高级的和谐,这是从基督教神圣历史和至福千年的曲折借来的,但经过了马克思主义和其他一大批理论的世俗化,这个图景在其对现代思想和感情的控制上有巨大的力量。